人就该有这样的觉悟。
众生为棋。
只要有底线就好。
陆岩什么也没有失去，还得到了不少。
他继续看下去。
当那个文明失去自己的神之后，会如何应对现在的事。
一个文明的坚韧程度，就看它在失去英明领导者后，是否能熬过去。
历史上有许多文明，出现一两个英明领袖，迅速崛起，然后领袖死去，文明跟着覆灭，最后只剩下一些遗迹让人凭吊。
…………
某处大教堂里。
“神，没有回应我。”教宗皱着眉头道。
“可能是神明在休息？”大主教回道。
“神明的目光时刻注视着我们，不准说这样的亵渎之语。”教宗斥责道。
其实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：神消失了。
之所以教宗会这样想，是因为他与神长久以来建立的信仰通道，突然断裂了。
神明或许会休息，但信仰通道不应该断裂。
这种断裂，只有一个解释：神明陨落了。
联想到之前神明让人打开异界传送门，派兵进驻异界。
会不会是神明被异界神明围攻，然后陨落了？
信仰就是这样，越是下层越虔诚，越是上层越精明。
教宗如果骨折生病了，绝对第一考虑的是治愈术，而不是祈祷神明赐下神迹将他治好。
因为他知道，神明没有那么多功夫理会自己。
教宗忧心忡忡。
他知道这事没法隐瞒，除去他之外，还有很多精明人，都能发现信仰通道崩塌的事。
果然，仅仅是一天之后，就有传言说神明抛弃了他们。
又有流言说，神明被异界龙神打败了。
三天后，圣殿兵种发现自己以往充沛的光明神力，越来越少。
这些士兵们慌乱了，之前信仰有多坚固，现在就有多狼狈。
英雄无敌世界的英雄们敏锐发现了战机，及时发动了进攻。
文明部队很快就败退了传送门附近。
靠着大炮和机关枪死守，但死守也只是拖延了半天时间，就被打得溃不成军。
一路溃散。
传送门也丢了。
只是不知为何，那些英雄们没有进入传送门，只是将它再次封印。
这让文明世界的人们，松了一大口气。
如果对方继续进攻，他们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。
没有神明主导，没有光明神力支撑，让他们面对层出不穷的魔法，真是太为难人了。
虽然他们也招募了不少本地英雄，可是那些人是因为畏惧于神明的威严，才会效忠的。
要知道在英雄无敌的世界里，背叛再平常不过。
没有了神明做后盾，真正有实力的英雄都不会老老实实的。
只有那些酒鬼混子英雄们，跟着他们撤退了。
撤退的原因只有一个：听说他们那里有喝不完的葡萄酒，白兰地。
“神死了！”
“神真的死了！”
“我不相信，这是假的，假的！”
悲怆的言论，在文明世界里蔓延，酒馆，广场，宴会厅……或大或小的集会场合里，都散布着这样的流言。
大部分人都表示悲哀。
但也有一部分人表示无所谓。
他们都是处在底层的人，以前就没有得到光明的照耀，之后虽然因为陆岩的福利改革，得到了一些好处，仍旧心怀怨恨。
因为那些福利来得太晚了，他们的父母姐妹，都劳累而死，他们不是变成孤儿，就是准孤儿。
区区一点福利，又如何让他们改变憎恨的态度？
与此同时，一些精明人开始快速适应没有光明神力的世界。
说白了，以前没有神力的时候，也一样活。
神力产生也不过是最近百年内的事，上古时候，人们只能得到文明的启迪，知道文明发展的方向，同样没有神力的恩赐。
现在不过是回复原样。
虽然失去了很多机会，但也得到了一些机会。
比如对一些野心家来说，头上再没有神明注视了，他们可以为所欲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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