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点整，联系的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来收尸体。
宁意目送着车辆走远后，旋身到护士台办理手续。
工序繁琐，签了左一个右一个字，手腕都开始泛酸时，总算结束。
怀里抱着厚厚一沓纸，出了医院的门时，刚好城市里的路灯全部亮起。
刹那间，灯火通明。
宁意脚步顿了下，从出门起便压在心口的石头放下，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，宛若新生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突然很想听听闻青砚的声音。
这么想着，手上便这么做了。
宁意低头打开手机，微信里空荡荡，中午出门时发的信息他还没回。
蓦然想起闻青砚说过下午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谈。
咬了咬唇瓣，到底还是没将电话拨出去。
宁意刚要收起手机，屏幕上落了一滴雨水。
积攒了一天的乌云终于开始下雨，小雨淅沥，来得很急，宁意赶忙躲到公交站台下。
阴天，街上行人三三两两，站台下更是一个人都没有。
凉风吹过，引起一股寒意。
宁意紧了紧身上的衣襟，打开打车软件，正在输入目的地时，面前停了辆出租车。
车窗降下，露出一张中年妇女和善的脸：“阿妹，走吗？”
宁意点点头，上车后报了地址，拂下发丝上沾着的雨水。
女师傅跟她搭话：“阿妹，这么晚还一个人去殡仪馆，不怕呀？”
“还好。”宁意随口应答着，觉得车内空气不太清新，想开窗透透气，按下开窗键，窗户纹丝不动。
“师傅，麻烦开点窗户。”
女师傅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，笑道：“外头下雨咧。”
宁意闻言看向窗外，的确是在下雨，但雨势很小，是连雨刷器都不需要开的程度，开窗并不会影响什么。
心头升起一丝异样，她面上没什么表现，只目光警惕的望着后视镜。
女师傅恰好也透过后视镜观察她，两人目光相接，前者似心虚的快速移开视线。
“师傅，我突然想起还有东西扔在医院，这儿离医院不远，靠边停车吧。”
宁意面容镇定，语气寻常，但在司机看不到的地方，抓着包沿的手紧紧攥起。
女师傅没吭声，只是车里的暖气打得更足了。
“师傅……”
她刚开口，原本开车的妇人突然转
身，对着她的脸按下喷雾。
宁意猝不及防，吸了一大口雾气入肺，视线顿时模糊起来。
她扶着椅背，狠狠咬了口舌尖。
血腥味冲散少许混沌，借着这最后一丝意识，把电话拨了出去。
……
闻氏大楼，总裁办。
秦许敲门后走进，看了眼在屏幕后敲击键盘的男人，暗叹一声。
原本和华鼎的会谈是约在下午两点，但直到现在，连华鼎的人影儿都没见着。
秦许猜测，是总裁上次爽了华鼎的约，让华鼎老总空等了三个多小时，这回华鼎老总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。
真记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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